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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o40 一个冷门的基本工业金属

1970-01-01 基础设备检验

  说到锡,第一印象是大学时代校名礼品屋里卖的工艺品锡盘,掂量着分量十足,闪烁着厚重的金属光泽,刻上校园八景的精美浮雕,也对得起三四百的价格。再后来的接触也基本停留在水壶、笔筒等工艺品,连超市里食品用的锡箔也被铝箔所替代,肉眼基本很难见到这个基本工业金属的身影,只知道是上期所有色板块里价格最贵的一个。

  从供给角度看,全球精炼锡产量长期维持在每年30-35万吨之间,而中国仍然占据着全球第一大精炼锡生产国的位置,2020年精锡产量达20.29万吨。但随着优质资源的消耗,国内自产锡矿整体呈下降趋势,主要是依靠缅甸等东南亚国家的外矿资源补充。根据有色金属工业协会数据,国内矿产锡金属量从2015年11万吨下降至2019年8.58万吨,2020年得益于经济刺激,产量小幅反弹至9.45万吨,但仍有一多半的原矿依赖进口。

  从需求角度看,历史上锡的用途相当广泛,但由于价格昂贵,部分用途逐渐被其他金属替代,目前主要以焊料、镀锡板、锡化工、锡合金等为主,包括电子、包装、汽车、建筑等行业方向。其中,锡焊料消费已成为锡的最大下游,占比超过65%,而镀锡板、锡化工、锡合金等消费占比都已不大,相对分散。目前集成电路行业的高景气度支撑了无铅焊料的需求量开始上涨,但技术进步又促进了焊料的单位用量慢慢地减少,最终也就导致近年来锡需求从始至终维持在相对来说比较稳定状态,想要有大幅的提升还需要新的刺激或者用途出现。

  从竞争格局看,云锡集团稳居全球厂商第一,精锡冶炼产能8万吨/年,锡材4万吨/年,锡化工2.4万吨/年,锡产品的产量长期占国内一半以上,龙头地位稳固。公司下属矿产资源集中在红河州、文山州等地,除了锡主业之外还有铜、铅、锌以及贵金属等多种矿产。国内的其他厂商还包括广西的华锡矿业、内蒙的兴业矿业等,但产量规模都比较小。而在国际市场上,印尼天马、马来西亚MSC是云锡之后的全球第二、第三,也都是两三万吨的年产规模,加起来都够不着云锡的胳膊。也是正是因为国内厂商绝对的规模优势,在价格调控方面有了类似OPEC+的潜能,例如2019年云锡带领国内14年厂商联合限产2万吨,就曾刺激锡价触底反弹,今年云南的临时限电措施也刺激锡价不断创出了新高。

  虽说是行业龙头,企业的历史包袱也是相当沉重。一方面,有色行业周期性波动剧烈,集团在上一轮的周期底部累积了较大的亏损,另一方面,前期大搞多元化投资也新增了大量债务,非主业的房地产拖累了现金流。此外,集团前后两任董事长先后落马,都是当年比较知名的案件,甚至还上过“红通”,也必须得说云南国企都烫手的山芋。再后来,省政府把贵研铂业划出了集团,金融机构又开展了一些所谓的“市场化债转股”以帮扶企业;2019年集团曾一度传出与央企五矿合作,可能与云铜、云冶一样变身央企,但终究是未能实施。好在行业复苏带动了盈利改善,上市公司从始至终保持着良好的经营绩效与较高评级,融资渠道畅通,可以逐步依靠时间去消化集团的历史包袱了。

  说起银行与企业的合作,也基本是传统的省属国企开发套路,乏善可陈。而在2015年锡价周期底部阶段,经营团队也曾结合企业实际的需求,研究了一套低价收储锡锭的“产业基金”方案,但在传统监管制度下,想要用银行资金去支持金属现货市场抄底,虽说有扶持产业龙头的旗号,也跟投机倒把搏反弹没啥实质区别,过于超前,最终也不了了之。现在回头看,当时抄底确实算个好时机,但银行还是只能回归本源,“道路千万条,安全第一条”,管好一亩三分地,否则监管天天追着开罚单,也是“业务不规范,亲人两行泪”了。

  作为清朝时期就开发的优质资源基地,锡都个旧也闪耀着历史的记忆,包括电影《芳华》里那个斑驳的车站与窄轨铁路,就发端于当地商贾掌控锡矿运输的集资,无处不渗透着年代感。也期待材料技术的进步创设出新的需求,支撑起企业未来的荣光。